目标是奂你界扛把子.

「N2情人节节目/丹你」PSYCHO

感谢一下鱼老师的选题 @FISHtail_alPACA

真. 写得不好
欢迎大家踊跃批评!

最后还是爱你们😘情人节快乐!

N2 RADIO:

2018.02.14元旦专栏节目第五档


17:14 -  < PSYCHO > /「双重人格丹×你」




by @塌天塌地_ 








00.


 


I love three things in this world.


Sun. Moon and You.


Sun for morning. Moon for night.


And You forever.


 


这是他留在你书的扉页的一首诗。


 


 


 


01.


 


“好了,今天的课就到这”


 


你笑着和家教学生说了再见,轻轻给他带上门,末了又推开门,正色道:


 


“姜义建!”


 


还坐在书桌前的人身影微微一僵,转过头来看你。


 


“明天考试要加油哦!”


 


 


 


你说完重新关上了门,姜义建的母亲站在房间外神色不是很好,见你出了房间向你点头致意了一下,你跟着她进了主卧。


 


“这次情况不是很严重,夫人您放心吧。”


“但我现在不能确定这次人格会出来多久,毕竟这已经一天一夜了”


“方便的话,可以告诉我昨天早上都发生什么了吗?”


 


姜义建的母亲点点头,你也知道义建那小子,不喜欢上学,昨天早上的时候又骑着摩托车出去了,听警方说是附近有学生斗殴,情形有点严重,直接从街边打到了路上,然后就有个学生……被车当场撞死了。义建那小子当时在等红绿灯,那学生直接被撞到了他面前,警方到的时候他也晕在了旁边。


 


“再醒来的时候,就不是义建了”


 


 


 


姜义建18岁,DID(Dissociative Identity Disorder)患者,多重人格障碍。一个身体,两个灵魂。


 


你是他名义上的家教老师,事实上是姜义建母亲秘密安排在他身边的心理医生。姜义建患者,主人格是个问题学生,逃课打架骑摩托,刘海喜欢整个梳上去,戴夸张的银色耳饰;副人格丹尼尔,是个乖宝宝,喜欢玩偶,发型也都是乖顺的。


 


两年前,姜义建第一次接触摩托车,那时候他还只是个青春期刚刚开始,还不懂害怕是什么的小孩子,喜欢坐在高年级大哥们的摩托车后座上,体验一把风一般的感觉。但青春期的躁动怎么会让他只止步于体验,他瞒着家里逃课兼职,深夜也从家里跑出来赚钱,攒着钱想要买一辆属于自己的摩托车。


 


没有钱能怎样,没有驾驶证能怎样,我有的是青春,有的是热情。


据说他那时候就是这么想的。


 


但好景不长,姜义建刚买到梦寐以求的摩托车所有的事情就被姜义建的父亲知晓,他没收了姜义建的车钥匙,把他锁在房间里。姜义建深夜从家中窗户逃出,脚踝扭到了还是义无反顾地找了朋友去骑车。姜父凌晨从家中开车出来找他,在找到的姜义建的同时,与路上疲劳驾驶的卡车相撞,当场死亡。


 


目睹一切的姜义建醒来就变了一个人,一言不发在医院躺了半个多月,又在某个早晨醒来的时候重新变回姜义建,但对父亲去世的记忆全部丧失,姜母告诉他父亲被临时调往了国外工作,近几年都不会回来。姜母为姜义建办了转学,两人一起搬到了S市生活,那时候姜母还不知道姜义建体内副人格的存在。


 


直到后来姜义建学校里召开家长会,点名表扬了姜义建的成绩,姜母才觉得有点不对劲,姜义建这孩子虽是个问题学生,但从不会为取得好成绩而去做一些不正当的事,姜母回家后旁敲侧击问起儿子成绩的事。


 


姜义建看似无心,说了一句,考试不是我考的,是那家伙。是我身体里另一个家伙。


 


 


 


02.


 


DID本就不是常见的病例,像姜义建这种的更是少见。


 


通常的DID患者,主人格与副人格是截然相反的,主人格通常是消极的、依赖的、内疚的、抑郁的,外强中干,而副人格可能就是强悍危险,可能还带着暴力倾向,主人格在遇到自己无法解决的问题或状况时,选择逃避退缩,转变为副人格。


 


而显然,在姜义建的身体里,更为强势的是姜义建的主人格,副人格除了在学习上并没有别的比主人格来的出众,甚至有轻微的社交障碍,这也是你比较困惑的问题。难道丹尼尔的出现仅仅只替姜义建分担痛苦的记忆,其他什么都没有影响吗?


 


而且,最近丹尼尔出现的频率越来越高,姜母要求本来一周一次的「家教」增加到一周三次,虽然是为了患者考虑,但你在诊所还有其他的病人,一时之间你也忙的焦头烂额。


 


 


今天是期中考试结束的第二天,你在诊所结束了一天的工作如约来到了姜义建的家里。


 


 


“今天的发型也是乖乖的呢…”


 


看来姜义建并没有恢复对身体的控制,目前的人格还是丹尼尔。你在丹尼尔的身边坐了下来,他听你提起发型的事抬手不自然的梳理了一下额前快要遮到眼睛的刘海。你装作没在意的样子,问起他考试的事情,他摸摸自己的鼻子把手边的试卷推到你的面前,眉头是红色的水笔标的大大的98分。


 


“果然!再这样下去,老师都没有什么可以教你的了”


 


你笑着夸奖他,改正了他的错题,细心地告诉他错题的解题方法。丹尼尔脸上的表情放松了不少,呼吸平稳地抚在了你指在试卷纸上的手指上,你琢磨着这次姜义建迟迟未出现的原因,虽然说乖巧听课的学生可比那混世大魔王让人省心得多,可是副人格长时间统治身体终是一种不太好的表现。


 


“可是,义建呐,老师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嘛?”


 


丹尼尔看向你,眼角下垂着像你家里养的那只萨摩耶。


 


“为什么上次月考的考试成绩就不及格呢?”


 


“那个……”


 


他张了张嘴,可能是不知道如何诉说心里的想法,又停了下来。


 


“没关系,老师不会告诉你妈妈,这是你和老师之间的秘密”


 


你尽量轻声细语,让谈话的另一方感到舒适。丹尼尔的语速本来就很慢,偶尔会带着不符合自身年龄的老成,有种能洞察一切的陌生感。说实话,你有点紧张,这是你第一次认真地和丹尼尔谈话,之前和他度过的所有时间,都在和他搭建能够互相信任进行类似心理咨询对话的关系。


 


他张了张嘴,想要出声的时候又被你手机的震动声打断。


 


“对不起…”


 


你按着home键解锁了手机,信息是另一位患者发送给你的,信息的内容是感谢这半年以来你对他的照顾,你有点不放心走出房间给患者回了电话,却听到了对方手机已关机的提示音。你立即打电话给了患者的家属,让其确认患者的安全,今晚的家教估计也无法正常进行了,你和姜母说了一声,便急匆匆的离开了。


 


 


 


姜义建房间里只剩了一盏台灯,丹尼尔拉开了书桌边上的抽屉,拿出了刚刚从你的包里翻到的工作证:


 


心理医生


 


张瑾瑜


 


 


 


03.


 


前一晚的事情一直把你折腾到了凌晨,在你这边就诊半年多的抑郁症患者在某酒店房间试图自杀,幸好你及时发现并通知家属,才将其从死亡的边缘拉了回来。


 


明明上周你还觉得他病情有所好转,这转眼一周,他又不堪心里的负重,试图进行自杀。你开始怀疑自己救下他是否是正确的做法,活着的人非要去救一个心已经死掉的的人……


 


“邕医,你做心理医生的初衷是什么?”


 


现在是午餐时间,你和诊所里另一位医生邕圣祐一起叫了外卖。


 


“呀呀呀,不是说不要叫我邕医了嘛!”


“有患者听见怎么办?”


 


他嘴里还含着食物,吵吵嚷嚷让你不要叫他的外号。邕圣祐和你是大学的前后辈,诊所是邕圣祐开的,你一毕业就收到了他的邀请,他开得薪资也比普通医院的精神科高,你也就没有犹豫地到了他的诊所就职。


 


你哈哈哈地笑出声,轻描淡写给他讲了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他拍拍你的后背,跟你说没关系,你做得很好。你点点头,用筷子扒拉了几下碗里的米饭,他倒是吃得很香,几口就吃完了他的份。


 


“有病人预约?”


 


他用纸巾擦了擦嘴,摇摇头说没有啊,但是需要咨询的人有一个,他把你从位置上拉起来,既然不想吃就别吃了,和我聊聊吧,心理医生自己心里还郁结的话,那可不行。


 


 


诊所的休息区前面有一面大大的落地窗,落地窗的外的马路对面站着一个穿校服的少年,他逆着有点耀眼的阳光看清了你的身影:


 


“这次可有点麻烦了,姜义建”


 


 


 


 


昨晚中断的家教,调整到了今晚。


 


今天的丹尼尔有一点点不一样,比起昨日疏远,却又带着从未露出过的笑容。你被他弄得有点懵,两个小时的课程也没找到机会提昨日没有进行完的对话。将要离开的时候,倒是他显得有点急不可待:


 


“老师,昨天的对话,难道你不想继续了吗?”


“哦,不对,应该是张医生才对。”


 


这是你第一次觉得,丹尼尔好像比姜义建危险一百倍。


 


 


 


丹尼尔把你的工作证放到了桌面上。


 


棕色的实木书桌衬得你工作证上的那张照片都有点发黄,你冷静地把工作证收好,身份这种事你其实从没想过要隐瞒,只是姜母怕孩子在青春期反抗心理比较严重,不愿意接受心理咨询,所以才想了这么一个办法。


 


既然这一切丹尼尔已经知道了,就没什么好犹豫的了,尽快进行心理咨询才是正事。


 


“那么,丹尼尔啊,我们聊聊吧?”


 


“不行,要聊你和姜义建聊,我可不想消失”


 


他说话的时候低着头,不太敢看向你的眼睛,你坐得靠近了他一点,手附上他攥紧拳头的右手,那我能问问姜义建去哪了吗?


 


“我不好吗?不会闯祸不会半夜出去骑摩托,成绩又好。”


“为什么你们都要姜义建回来?”


“姜义建那小子只是个懦夫! ”


 


 


他说到后面情绪有点激动,你想试着安慰他,但由于对丹尼尔这个副人格了解甚少,你不知道如何去安抚他的情绪,你有点无措只能一下一下轻拍他的手,示意他要放松。


 


 


 


房间里静悄悄的,只有你和他的呼吸声。


 


“你为什么不问我了?


 


我问了你就会说吗?你笑了。


 


他赌气转过脸说这得看情况,又从你手里把自己的手抽走,你看时间差不多了准备离开。


 


“你就这么走了?”


 


 


“嗯,晚上好好休息,我可能明天还会来哦”


“还有,尼尔呐,谢谢你”


“能和我说心里话”


 


 


切,谁准许你叫我尼尔的?


 


 


丹尼尔有点意外,他从未和人有过这么多的交流,就算是姜义建的母亲,他也不会多说一个字,虽然事情并没有往他料想的方向发展,但感觉……好像也还不差。


 


 


 


04.


 


“老师,这首诗,你觉得怎么翻译才好?”


 


丹尼尔虽然已经知道了你的身份,但对你的称呼还是恭敬的老师。而你对姜义建所谓的融合治疗,只抱着不能操之过急的想法,这两次过来家教,都只是和丹尼尔聊些无关紧要的事情。


 


他把那首诗抄在你随身带的小说的扉页上:


 


I love three things in this world.


Sun. Moon and You.


Sun for morning. Moon for night.


And You forever.


 


 


你见过这首诗,你把翻译抄在纸上给他,单纯地觉得他只是一时兴起,却没去深想他这个行动的意义。


 


 


浮世三千,吾爱有三


日、月与卿


日为朝,月为暮


卿为朝朝暮暮


 


 


 


 


“老师,明天又是周一了”


“我有点害怕,你今晚能陪陪我吗?”


 


“嗯?”


 


你对他的求助感到诧异,在你这两天的了解之下,丹尼尔因为有轻微的社交恐惧症,他力所能及的事情从来不会去拜托任何人,一日三餐也会自己准备,若是姜母准备好了他不会拒绝,吃完也会道谢,非常礼貌却也天生有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感。


 


 


“我事先问过姜义建的妈妈了,她同意了”


 


“那……?”


 


“那我帮老师准备睡觉的被子,你睡在地板上可以吗?”


“本应该让你睡在客房的,但是,我会失眠,我希望老师能陪我聊聊”


“睡在姜义建房间的话会比较方便”


 


他这么摆事实说道理让你没了拒绝的理由,你点点头依着他的安排进了卫生间简单的洗漱,姜母因为加班会回来的比较晚,你发了消息给她表示叨扰。你从未有过和患者共处一室到过夜的地步,心里不免有点小紧张,他倒是沉稳有序,洗漱完询问了你的意见就关上了灯,只留了床头鹅黄色的小夜灯。


 


 


 


“老师,我可以不喊你老师吗?”


 


就当你快睡着的时候他终于出声了,说出的话还是始终如一的让你摸不着头脑。


 


“恩,你想喊我什么呢?”


 


“我可以喊你阿瑜吗?”


 


这一个称呼,直接跨越了学生和老师,患者和医生,以及你们俩之间7岁的年龄差,拒绝了又怕他沮丧,你只好应下来。


 


 


 


“阿瑜,你知道这次姜义建为什么躲起来吗?”


 


“恩,为什么?”


 


“他看见他的母亲在家和别的男人……接吻”


“他以为他妈妈出轨了”


 


 


 


05.


 


丹尼尔又代替姜义建上了一天学。


 


姜义建在学校里是很受欢迎的孩子,这让丹尼尔很头大,几乎每个课间都有人来找他,问他中午休息时间要不要去打球,放学了要不要去练舞,晚上的时候要不要去骑摩托。可是这三样,丹尼尔一个都不会,他没办法配合姜义建的朋友,总是托辞婉拒,这次丹尼尔出现的时间太长这也成了一个大问题,拒绝一次两次可以说是有事,连续拒绝一周就不是什么简单的问题了。


 


姜义建的朋友们对他这个假姜义建好像很不满意。


 


 


 


为了避免事端,丹尼尔又请假早退了,他背着单肩的书包双手插兜往回家方向的公车站走,还没离开校门都远,他就被几个开摩托车的拦住了去路。


 


“呀!小子!你就是姜义建没错吧?”


 


丹尼尔没说话,准备绕过他们往前走,学校门口的路除了放学上学时间行人很少,这时候被逮住了肯定没什么好事。旁边的摩托车发动机又响得大声了一点,往后退了一下拦住了丹尼尔的脚步。


 


“怎么了,小子还想走?”


“就是你吧,听说你带着人占了我们的地盘开车?”


 


“不是,你们认错人了”


 


围过来的人都下了车,像是听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样笑作了一团。


 


“呀!小子,敢做不敢当啊!”


 


其中一个人走过来一把拽住了丹尼尔的衣领,丹尼尔也不是轻易认怂的人,双眼瞪住了那人,声音从牙缝里传出来:


 


“狗崽子,看清楚了,我可不是姜义建那小子! ”


 


他这一周为姜义建收拾了多少烂摊子,心里早就厌烦了。他把那人的手从自己衣领上拽下来,反手就狠狠地给了他一拳,这种以前只有姜义建能做的事,他这次也要做做看,姜义建那个懦夫,就不要再醒过来了!


 


这些动作丹尼尔只通过姜义建的视角看过,依葫芦画瓢下来,丹尼尔一圈打下来倒也没挨几下重的,但对方人多势众很快就把丹尼尔压在了地上,幸好校门口的保安大爷出来转了转看见了斗殴,才将丹尼尔救下。


 


 


 


你在准备下班的时候,接到了诊所前台的电话,说有个高中生找你,身上和脸上还受了伤。你让前台的护士把他带了进来,丹尼尔的额头上的伤害往下留着血,整个人虚弱得已经快要站不住。


 


“姜义建?”


 


你怀疑他的身份,丹尼尔可不是会闯祸的孩子。


 


丹尼尔往前挪了一步直接倒了下来,你双手迎上去,他的头靠到了你的肩上:


 


“终于找到你了,阿瑜”


 


 


 


06.


 


姜义建再醒来的时候,床边坐着脸色有点憔悴的母亲。


 


“妈…”


 


现在已经是深夜11点多,他这一觉可睡了太长时间了,嗓子都有点粘住了,发不出声音。


 


“儿子! 是义建?”


 


“恩,今天是几号了?”


 


“13号”


 


已经过去6天了吗,姜义建在心里默数了一下,他想回忆六天前自己干了什么却什么都记不起来,脑袋还开始要裂开了似的疼痛。他呻吟了一下,按住自己太阳穴的位置,姜母关心地问他是不是没事,姜义建却不知道为什么有一种抗拒的感觉,抬起另一只手挡住了母亲伸过来想安抚他的动作。


 


姜母并不知道六天前在姜义建身上发生了什么,这一挡让姜母这几天挤压下来的情绪全部爆发出来,流着泪说自己这几天多担惊受怕,害怕自己孩子永远变成了另一个人,现在他醒过来了却又拒绝了她的关心,怎么一点为母亲着想的心都没有?


 


姜母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只说了句抱歉就走出了房间。姜义建坐在床上,他没想到这个对他来说并不算什么的病症,害得自己的母亲在这六天里坐立难安,他感到有点抱歉,颓唐地下床坐到了书桌前。


 


 


他需要知道这六天里发生了什么。


 


 


每次发病时,丹尼尔都会将发生的事情简单地记录下来,而且以往丹尼尔出现的时间并不会很长,熟悉自己这个病之后,姜义建甚至指使了丹尼尔出来帮他考试,从来没有存在过像这样记忆断层到这么严重的状况。


 


他把抽屉里的本子拿了出来,但相关的记录只写了三天,到后面本子上只有一篇空白,就只有一张印有家教老师字迹的纸条。


 


姜义建有点烦躁,这个叫丹尼尔的孩子好像开始反抗自己了。


 


他重新翻找了那个本子,终于在最后一页的反面找到了一张便利贴:


 


 


家教老师,其实是心理医生


 


不要去招惹她


 


 


 


既然你不让我好过,我又为什么要你好过?


 


姜义建在网上搜索过自己的病症,什么DID,什么融合治疗,他也都有留心看过,但既然自己的人格没有妨碍自己的生活还给自己带来了一些意想不到的便利,他就没有想过治疗的事情。起初母亲请来家教老师,他也没有多虑,毕竟自己的英文确实是一团糟,没想到到头来却是个心理医生,而自己那个胆小怕事的人格却只是让他不要去招惹那个心理医生?


 


姜义建想不明白,决定第二天去见一见家教老师,现在要做的就是安慰好母亲,然后让母亲告诉自己这几天都发生了什么。


 


 


 


从主卧回到自己房间的时候,姜义建在窗户的倒影上看见了丹尼尔。他撩了一下额前耷拉下来的头发,长呼了一口气。


 


“呀!小子!为什么没写这几天发生了什么?”


 


“我凭什么要写?”


“这么长时间以来,你给我什么好处了?”


丹尼尔冷笑了一下,并不想正眼看姜义建。


 


“我是来提醒你的,我的人,你不要乱动”


 


这次冷笑的换成了姜义建,你的人?你不过是我身体里的一个人格,你有什么资格说这种话?


 


“等着看吧,姜义建”


“你猜最后活在这个身体里的,是我还是你?”


 


 


 


07.


 


今天本就不是家教的日子,可你有点担心丹尼尔的状况,准备下班之后赶去看看。在拦出租车的时候,邕圣祐的车停到了你面前。


 


“去哪?有约?”


 


“不是,那个DID患者,我得去看看”


 


你够着头和车里的邕圣祐说话,他推开门下车和你说话。


 


“呀!怎么会有你这么负责的医生?”


“我可不给你涨工资啊!”


 


你扑哧笑出声,说怎么办我怎么都算得上是劳模员工了,不求涨工资,只求年终奖多发点。


 


“一定要去吗?和我去吃饭吧?”


 


 


 


“恩,一定要去。”


 


摩托车的轰鸣在你们身边停下来,你一看这撩上去的刘海,闪闪亮亮的耳饰,黑色带铆钉的皮衣,是姜义建没跑了。


 


“姜义建?”


 


“内,老师,哦不对,是张医生”


 


说这话的语气倒是和丹尼尔一模一样,你心里不禁吐槽了一下。姜义建拿了头盔扔到你手上,在邕圣祐的眼皮子底下把你带走了。


 


 


 


 


房间依旧是那个房间,但今天进来的时候,你总感觉空气里散着冷冰冰有点危险的味道。


 


“张医生是收了什么好处,准备和丹尼尔那小子联合起来把我弄死?”


 


姜义建一直是嘴上不饶人的主,刚坐下来就开始跟你撂狠话,你摇摇头说并没有,你只是他母亲花钱雇来的的心理医生,怎么会发生和患者交易的事情,但你这一两句简单的解释明显无法让姜义建放下心来。


 


“我怎么知道那小子对你下了什么迷药?”


 


他站起身一步步朝站在一边的你靠近,你被逼到了墙角,眼神却没避开他的眼睛,姜义建这个主人格比丹尼尔还不好控制,之前只是作为家教老师接近他你还能装作服软和他说说好话,而如今情况又完全不同,这还是你第一次作为心理医生和他面对面。


 


 


他的眼睛先垂了下来,拿起你搭在肩头的一小撮头发轻佻地闻了一下:


 


“还是说,是医生对我本来听话的丹尼尔弟弟做了什么?”


 


你抬手把他的手打开,却没想到直接被他抓住了手腕按在了墙上,你使劲挣扎了一下却动弹不得,他的脸完完全全放大在你的眼前,你用另一只手去推他,却又被钳制住。


 


“姜义建,你不要太过分!”


 


“我过分?我不过想知道你们俩之间的小秘密,我过分了吗?”


“还是你们真的有什么我不能知道的!”


 


 


他说话的时候,凑到了你的耳朵边上,声音低哑,气息若有若无地和你的耳垂碰触,你有点害怕不知道姜义建能做出什么事来,你咽了口口水想让他冷静,但话说出来声音都在抖。


 


“害怕了?看来丹尼尔是走温柔那挂的?”


 


他笑了一下,看向你的眼神像是看向猎物一样,你忍着泪求他放开。不行哦,你让我放开我就放开,我岂不是太没面子了?我只不过是想知道丹尼尔那小子都和你说了什么,有这么难吗?


 


“丹尼尔没有告诉我什么,我也没有对他做什么,你不满意我完全可以让你母亲另求高就。”


 


姜义建抬了下眉毛,应该是听到了想要的答案,手上松了一点力道,你终于挣开了束缚,气急败坏地离开了姜义建的家。


 


 


 


08.


 


后来姜义建的病历记录等等东西都被你锁进了抽屉里,姜母也专门为了姜义建来向你道歉,你没有见她只建议她早点向姜义建坦白他的父亲已经过世,自己需要再婚的事情。姜义建这个患者,你觉得自己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但你偶尔会想起丹尼尔,想起他那天说着自己害怕,需要你留下来陪陪他。


 


你请了长假,准备好好休息一下,收拾收拾自己的小公寓,也收拾收拾自己的心情,你还一个人去了外地旅游,在你准备回来的前一天,邕圣祐来了电话。


 


“本来不想和你讲的,就是那个DID患者在找你”


 


邕圣祐说他已经联系过了姜母但一点作用也没有,那个孩子每天下午放学之后就会在诊所门口等着,希望能找到你。看样子和上次骑摩托来的不是同一个人,应该是副人格丹尼尔。


 


“已经连续一周了…”


“他等的时间越来越长,我和他说你去旅游了,他也不听”


“说怕错过你”


 


看来又发生什么事了……


 


你望向窗外这座城市的灯光,脑海里又印出丹尼尔的脸。


 


 


 


你回家放好行李就赶去了诊所,赶上了下雨天,飞机延误了两个多小时,到诊所的时候已经是晚上8点多了。丹尼尔打着透明的雨伞站在诊所楼下,驼色的牛角大衣上沾满了风过来的雨珠,他的呼吸在空气里冒着白气,你从出租车下来,站在马路对面静静地看着他。


 


人行道信号灯变换,他左顾右盼间终于看到了你,抬起手臂和你打招呼,笑容也挂上了嘴角,在这个阴沉沉的雨天夜里显得格外的耀眼。你穿过人群走到了他身边,他说话的语气像是你们昨日才见过一般:


 


“我想你了,阿瑜”


“我能抱抱你吗?阿瑜”


 


你觉得他在等到你之前可能把你的名字默念了两万遍,才会让你觉得这简简单单两个字充满了未知的感情。他放开了伞,两大步就走到了你面前,张开双臂把你抱进了怀里,你的伞对两个人来说太小了点,他半个身子都在雨里面,你没说话任他抱着,即使他带来的寒气让你禁不住的打颤,你都觉得心里是温暖的。


 


 


 


你带丹尼尔回了家。


 


你没有问起他遇到的事情,没问他为什么又突然出现,没问他为什么在那里等你,只和他分享了你在旅途中的见闻,遇到的有趣的人和事情,他像是普通朋友一样倾听你的故事,偶尔也表达一下自己的想法。


 


一直到深夜11点多,你们都毫无睡意,他提议说在客厅一起看电影,你欣然同意,还准备了看电影的零食。


 


丹尼尔挑选的电影是很老的片子,Before Sunrise爱在黎明破晓前,很经典的系列爱情电影,讲述的是男女主角在旅途中相遇相爱的故事。电影很平淡,带着贴近现实的感动,但你实在抗不过旅途的疲劳,歪着头就要睡过去。


 


丹尼尔适时地靠了过来,把你揽到了怀里,让你把头靠在他的肩上,轻声让你睡觉,你点点头问他累不累。他说有点,但见到你之后就一点都不累了。


 


“见不到你,我每天都失眠”


“现在见到你了,我也不敢睡”


“我怕我睡过去之后,我就不是我了”


 


你莫名感到有点抱歉,轻轻的叹了口气,他安慰你说不是你的错,是他太过没用。你没出声,关于DID患者,你现在心里也极其的混乱,现在想想上次姜义建看向你的眼神,你都会有点透不过气来。


 


“希望这次我能陪你久一点……”


 


你在丹尼尔的怀里沉沉地睡过去,他小心翼翼地侧过头亲你的额头,从天黑坐到了天亮。


 


 


 


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你已经在自己卧室的床上了。


 


“尼尔呐~”


 


你喊着他的名字往传来声音的厨房走,他心情很好的样子,在厨房里忙着帮你做早餐,你走过去从他身后抱住了他。


 


“怎么了?”


 


“没什么,就一大早见到你很高兴”


 


丹尼尔转过身把你抱到厨房的大理石桌上,你晃着腿在边上看他忙碌,他说你既然那么喜欢看他就多看看他。


 


“刚刚,姜义建的妈妈打了电话过来,问我怎么一夜都没有回去”


 


你从桌子上跳了下来,语气一下子变得冷冰冰的,问他然后呢,丹尼尔却像是没事人一样,说他已经和姜母说过他借宿在你这了,理由是配合治疗。你倒了杯凉水,想让自己被感情冲昏了的头脑清醒一点,刚送到嘴边却又被他拦了下来。


 


“凉的对胃不好,喝点温的”


 


你抿抿嘴唇没说话,头转向一边,心里有点委屈。


 


“我们是不是该谈谈关于姜义建的事情了?”


 


他拉住了你的手,语气就像不是在谈论关于自己的事一样镇定,你不懂到底你是医生还是他是医生,你看向他的眼神里充满了疑惑和不确定,他却哼着尾音跟你撒娇让你开心点。


 


可是我,一点都开心不起来啊……


 


 


 


09.


 


你们终于心平气和地坐了下来讨论关于姜义建的事情。


 


“能和我说说前段时间,姜义建都遇到什么事了吗?”


 


 


姜义建在拒绝治疗后,还是像往常一样开始了他的生活,上学逃课骑摩托车,有一天他又跑到了别人的地盘上去骑车,正好碰上了上次打我的那些人,那些人本来就因为上次的事情还积着火气,正好姜义建上去挑事,他们就叫了一帮子人过来准备打他。姜义建也不是什么没有兄弟的人,也叫了很多人过来,事情逐渐闹大,最后很多人都进了医院。姜义建在打斗的时候,想起了上次他遇到车祸之前发生的事情。


 


就是他看见他母亲和一个陌生的男人……他连身上受伤都没管,骑着车就回了家,质问母亲那天他看到的人是谁。姜义建的母亲其实那段时间一直在犹豫怎么和姜义建坦白一些事情,没料到姜义建他会突然想起来。


 


姜义建的母亲情急之下就说姜义建的父亲其实在两年前的已经遭遇车祸去世了,那天的陌生男子是她准备再婚的对象。姜义建接受不了这么简单的解释,不理解他母亲为什么要骗他说父亲去了海外工作,他当即回忆起一些东西就晕过去了,然后我就出来了……


 


 


“姜义建没办法承担自己害死父亲的回忆,所以才躲了起来…”


 


“义建他其实一直是很善良的孩子,你别看他上次凶你,其实每次骑个摩托车去上学,他都要中间停下来去喂路边没人管的小野猫”


 


 


丹尼尔说起姜义建的态度和他之前完全不一样,你问他这是为什么,他笑着指指你说是因为你啊。


 


“你让我第一次觉得自己是个人,而不是一个卑微的人格”


“本来,我想占据他的身体吗,让他永远出不来,就像我一样”


“但,这好像只会给你带来麻烦,也对姜义建的母亲不公平……”


 


 


“这次来见你,说不定是最后一次了”


“我想要你治好姜义建”


 


 


 


 


直到你坐上前往F市的高铁,你都没法相信坐在你身边这个阴郁有点怕生的少年,是姜义建本人。


 


你要带他回F市,找回他的记忆。


 


 


第一站当然是,姜义建两年前和父母住过的房子。常年没人来过的地方积满了灰尘,姜义建全程没有说一句话,只默默得走过家里的每个地方,在家庭照前面站了许久。你依照姜母的话找到了当年姜义建父亲藏起来的姜义建的摩托车钥匙,带着他去了房子后面的仓库。


 


摩托车被一块黑色的布罩着,姜义建哗地掀开来,灰尘散开了让你睁不开眼睛,他扑通跪到了地上,一个音节都发不出来,手按在头上像是想起了什么痛苦的回忆。你除了站在他身边扶着他,别的也无能为力,你的手臂被他抓得发疼,但因为那是他唯一的依靠,你也一声不吭地撑着。


 


 


 


姜义建晕了过去。


 


 


 


他感觉自己陷入了一片黑暗的混沌之中,他找不到尽头,一直往前跑,耳边是呼呼的风声和他再熟悉不过的摩托车的轰鸣,但是眼前却又是黑漆漆的一片什么都看不见。不知道跑了多久,他听见丹尼尔在喊他。


 


“姜义建,别再跑了”


“你跑不掉了,选择接受吧”


 


他站在自己面前,让自己停下来。


 


 


“不,我要跑,我不想接受!”


 


姜义建有点崩溃,他甩开丹尼尔的手,想继续往前跑。


 


“你往那边看看…”


 


 


一片黑暗中突然出现了真实的场景,卡车和私家车相撞的十字路口,姜义建看见自己把心爱的摩托车扔到了旁边,跑向了那辆私家车,私家车被完全撞翻,几乎是倒扣在地上,他看见自己声嘶力竭地边上喊着爸爸,却什么都做不了,拉开了车门却没办法把父亲也拉出来。


 


远处传来警笛的声音,姜义建满脸都是泪水,他看着自己硬生生被拉开了父亲身边,而在那一瞬间,私家车发生了爆炸,震天的爆炸声音,扑面而来的那股热浪还有腾空而起的浓烟伴着那猩红色的火焰,都让他的心像是撕裂般的疼。


 


“对不起,对不起”


“都是我的错”


“对不起,爸…”


 


 


 


10.


 


你和姜义建很久没见了,上次从F市回来之后,听说姜母把他送到了国外知名的DID专家那边治疗。你经过诊所楼下的时候偶尔还会想起那个懂事的丹尼尔,心里还是会空落落地难过。


 


夕阳西下的时候,风吹开了你喜欢的那本书的扉页,他的字迹还印在上面,清晰可见:


 


I love three things in this world.


Sun. Moon and You.


Sun for morning. Moon for night.


And You forever.


 


 


有人又站在诊所的对面等你,他喊你:


 


阿瑜。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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